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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榻處轉角街景 |
應該是到了這一天, 終於想不起今夕是何夕. 真正應了 '山中無日曆', 湖邊的確有松樹一大排, 只是太冷, 沒辦法 '高枕石頭眠' 就是了.
到了湖區的隔天, 一覺痛快睡到自然醒. 早上起來, 窗外天色晦暗不明, 極佳, 是個適合散步的天氣. 從下榻處信步走出來, 轉個彎, 眼前便是一條直通
湖光雪山雲影的道路.
在岸邊遇到帶著孩子坐在碼頭上指東指西的年輕少婦, 湊過去瞧瞧他們在看什麼好東西. 小孩子圓撲撲臉凍得紅紅的, 對著下面一直喊著語焉不詳的字. 好像是叫魚, 又好像是叫鴨, 看他那麼興奮, 也跟在旁邊亂叫一通, 開心的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水裡的生物一樣.
Wanaka 湖區是個生活機能完整而便利的小鎮, 不是像 Queen's Town 那樣人口密集, 算得上是個 '城市' 的地方. 但舉凡學校畫廊圖書館, 超市藥局咖啡店, 該有的都有了. 雖不比冰河兩晚來得絶塵而了無人煙, 也是清清靜靜, 遺世獨立.
繞著湖邊漫無目地的走, 冬天裡紅淡綠瘦的樹木蕭疏綴在岸邊. 在寒冷的空氣中挺立的藏褐枯枝, 落了一地的紅銅葉, 依然青綠的松針, 藏在其中可愛的松果.
四週如此寧靜, 聽到的是湖水一下輕一下重拂上岸邊的聲音, 微風掃過林梢的聲音, 天空中掠過飛鳥振翅的聲音.
一直走一直走, 我像是像是走進一 個遠離人間的奇幻之地, 彷彿在這遠道的盡頭, 會在湖畔邊看見散發銀光的獨角獸; 還是下個眨眼, 路旁的大樹會像電影中的片段, 集體從土地裡拔根而起, 往山上行進.
湖面平滑無波, 映著覆雪的山頭, 間著露出的藍天, 雲層捲白浪似地一陣一陣過. 偶而被野鴨划行濺碎湖面, 走近更見清澈, 一眼可望進水面下的細石地.
走著走著, 天色不明, 對時間的流動失去了概念. 完全忘了幾點, 是不是吃飯的時候? 覺得餓了就回到小鎮上晃晃, 進到暖呼呼的餐館吃點東西. 喝杯熱的, 寫明信片, 滿足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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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雲影共徘徊 |
今天的重頭戲在等待日落. 夕陽浮雲千變萬化, 湖鏡反射出每一瞬色彩光影的流轉, 如此景緻, 只能屏息而望, 把感動深深刻進心裡. 任何言語都到頭, 詞彙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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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落下的金黃夕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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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映出紅紫霞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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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下進入無邊黑夜, 而是一片深冷的藍, |
晚上有慢火細烤了快半天的南瓜洋蔥牛排, 薰火腿片捲蘆筍. 飯後一杯葡萄酒對乳酪當點心, 配上跟旅舍老板借來的影片, 日子再愜意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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