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反映乳白藍實石光澤, 近看透明澄清的湖水. |
日間若玩得太瘋, 怕是夜跟不了去看攝影玩家如何在大半夜裡拍星軌及月光下的教堂. Lake Tekapo 小鎮以觀星聞名. 路燈明顯比別處來得昏暗, 數量也非常少, 光害降到最低, 是特別調整的吧?
清可見底的湖水 |
這天氣溫更低, 雖是陽光明媚晴空如洗, 騎車時冷風刮得耳朵都覺得刺痛. Lake Tekapo 裡摻有冰河侵蝕挾帶留下的礦物質, 遠遠看去是帶著乳白色的藍, 像蛋白石一樣隨著光線轉移而呈現微妙的變彩. 走到近處, 卻是澄澈晶透入手沁寒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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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共色 |
細草微風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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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駐立在湖畔的教堂 |
巨大的空無, 反而讓心裡所蘊結的情緒不能遏抑的湧出.
大一鋼琴仍是主修樂器時, 第一次在學校裡觀摩這個歷史錄影. 整場曲目不消說是精采至極, Horowitz 經歷了大半人生及身為演奏家的高低潮, 再次返回舞台時演奏中早已不見 '超技' 的痕跡. Chopin, Liszt, Scriabin 任一位的作品都已舉重若輕, 不是本科專業, 聽聞只知其美, 不知其艱難.
但在如此精采曲目後, 卻是 Schumann Traümerei 的第一句, 還是十分輕柔婉轉的一句, 猛然風激電駭捲起情緒, 淚水應聲落下.
是如何窮畢生之力, 才能將技藝及涵養冶煉到在短短一個樂句就道盡酸甜苦辣? 是如何打磨一首作品, 在貌似渾然天成中盛載搜腸刮肚尚不能盡的千言萬語?
多一個音已是太多, 少一個音便是太少.
在 Takepo 湖畔牧羊人教堂裡, 透過那一片什麼綴飾都沒有, 除了由兩根毫不起眼的木板拼起的十字架立著的窗台上望出去時, 心裡浮現的是 Horowitz 對 Schumann 這首作品的演繹 (完整的錄影不知何處可得, 但在 youtube 上是找得到這場音樂會安可曲的影片).
情緒的反噬一下潰堤流瀉, 而我只能在著這無法言喻的景像前跪下闔眼, 任震盪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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