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學負笈來澳, 每年長假回家父母總是可憐我像是給人折騰似地比離家時消瘦. 其實不過是在家命太好, 伸手張口食物不得停, 點心小食隨手得取. 平常時怎麼可能是這種吃法?
印象最深是出國後第一次返家, 三星期增了十二公斤. 開學時沒有一件衣服穿得進去, 到了學校學姊 Y 迎面走來見到我還不敢叫人, 以為看錯.
長大後消化代謝力不比從前, 多少節制些. 去年回國時不過是和同學們聚了幾次餐, 竟然搞到上吐下瀉送急診. 雖知工作後胃腸情況不佳, 但卻是第一次認真體會到已經不能像學生時期那麼樣沒節制的愛吃便吃. 去年下半年值多事之秋, 連續三四個月左支右絀疲於奔命, 回國前又一次腸胃炎, 以致這次回去飯局幾乎全都推光. 心裡雖想, 但身體不允. 每天三餐多是爸媽整治的家常料理, 和朋友只能約喝飲料.
雖然在家中吃, 卻是吃少吃精吃巧. 第一天進門, 爸爸拿了一 '本' 菜單 (不要懷疑, 真的是一本, 不是三兩張), 要我選菜. 俗話云姑奶奶回娘家, 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大個陣仗?
照片中是第一週菜色中的海鮮羹及絲瓜蝦泥白玉捲. 餘得沒留下照片, 紅燒元鮑, 沙鍋魚頭, 薑母紅棗桂圓甜湯, 雞湯娃娃菜, 蒜蓉蒸蝦, 族繁不及備載, 三週沒吃到重複的菜色. 上次J 弟在台過年, 說想吃佛跳牆, 媽媽還來不及應, 姑媽已經搶著說要做. 姑媽年節大展廚藝, 我已多年沒能遇上了, 讓人艷羨不已.
今年他只得和我在蝸居處兩人對看吃年夜飯. 澳洲食材不齊, 佛跳牆是做不來的. J 弟沒有別的要求, 只說一定要中式菜色, 說難不難, 說易倒也不真容易. 疲馬戀舊秣, 羈禽思故棲. 不論人在海外哪一方, 總是家裡的味道令人懷念. 最後找來年糕火腿香菇筍, 銀芽韭菜豆腐絲, 湊一對步步高昇, 事事如意. 外加一鍋魚湯, 年年有餘. 雖然簡單, 但畢竟與家人共渡, 一道守歲拜年, 心裡滋味總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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